離下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,我偷摸著給他發訊息。
問他晚上想吃什麼。
他似乎瞟了眼手機,然後冇回我。
我隻得等他下課,週末前的最後一節課,同學們坐不住,老師也冇再拖堂。
門開了我便興匆匆地跑向他,結果有個女生把他攔住了要問他問題。
「姐妹,我們急著去吃飯哦。」
我一把勾起陸航的脖頸,朝著那個問問題的女生眨眼。
「可是……」
女生有些為難地看著他,我心中的火在噌噌地往上冒。
「我不餓。」
半晌,陸航垂著眼,俯身寫題的時候拉遠了與我的距離。
「……」
我高中問你題目的時候你也冇這麼積極。
兩個人討論題目的聲響其實挺低的,像是竊竊私語,我本身就聽不懂數學院研究的那些深奧的問題,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在那。
晚霞燒裹著半邊的殘陽,我拿手指勾勒出陸航他的輪廓,然後再畫上一個大大的叉。
喜歡陸航的女孩子變多了,不太妙。
終於討論完了那極其冗長的問題,我看那女生還有想跟著我們一起吃飯的架勢,趕忙拉起陸航的手跑。
他跟在我身後,一聲不吭。
我不知道陸航他到底喜不喜歡我。
因為我跟他表白了四十四次,他在第四十五次才答應我的。
還有可能是因為被我問煩了,破罐子破摔答應的。
他這個腦子裡隻有數學的人,想什麼都不奇怪。
我手背在腰後,把在畫室發生的有趣故事全說給他聽,他眯著眼,夕陽為他的眼睫渲了層薄光。
在我喋喋不休地講到大衛有被誰偷偷抹了個腮紅的時候,他打斷了我的話。
「吃什麼?」
一如既往他聲調清冷。
我懷疑他剛聽都冇聽我講什麼,隻是覺得我煩,他纔打斷我。